夏末秋初,不少人又遭遇过敏困扰,一进屋子就流鼻涕、打喷嚏,眼睛发痒红肿流泪,苦不堪言。人们往往归咎于花粉、灰尘或枯叶干草,但可能忽视了空气中无所不在的霉菌,这也是引发过敏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霉菌属于真菌,生物分类上具有发达的菌丝体,但没有较大的子实体。它在室内外都能生长,单个菌颗粒肉眼不可见,只有大量繁殖时才能看到各种颜色的霉斑或食物上的菌落,也就是我们俗称的 “长毛”。当长毛的东西被震动,霉菌孢子喷射到空气中,进入鼻腔与嗅觉器官接触,我们就会闻到明显的霉味。
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真菌还有蘑菇和酵母菌。蘑菇类又称蕈菌,有形态、大小和颜色各异的大型子实体,部分是美食如香菇、牛肝菌,但大部分可能致命,就像《红伞伞白杆杆》所警示的那样。酵母菌是单细胞真菌,个头在 1-20 微米之间,喜爱在高糖环境中生长,常被用于发酵面食、米酒、果酒和葡萄酒等,不过这些并非本文关注的重点。

虽然霉菌在形态和气味上令人不快,但在地球生态系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,是 “垃圾终结者”,通过分解作用避免垃圾堆积如山。和植物不同,真菌不能自由移动,主要通过孢子繁殖,且产生孢子的能力惊人。一个马勃可产生多达 7 亿个孢子,一元生肖币大小的青霉菌落能产生 4 亿多个孢子。电子显微镜下的霉菌团如鲜花般,每个 “花瓣” 都是霉菌孢子,成熟后会自动弹射或喷射出去,借助气流或风传播。因其个头小、重量轻,能长时间悬浮于空气,甚至长距离传播。研究表明,每立方米空气中含有 1000 到 10000 个真菌孢子,人每天可能吸入高达百亿个这类孢子。
根据美国疾控中心数据,室内常见霉菌有枝孢菌、青霉菌和烟曲霉,这些在原始社会和不发达环境中或许不成问题,如今在干净生活环境中却成了常见的霉菌过敏类型,此外还有人对链格孢属或水苏属(黑霉菌)过敏。

对与细菌共生状态良好的健康人来说,进入肺部的霉菌孢子通常不会造成损害。当闻到霉味时,说明已吸入大量孢子,此时肺部的中性粒细胞会捕捉吞噬孢子,启动其 “程序性死亡” 开关,阻止孢子萌发入侵人体。大部分情况下,即使吸入霉菌孢子也无损害,身体会无声无息地处理这些物质。但当吸入孢子过多,超出免疫系统清除能力时,人体会出现流鼻涕、打喷嚏、流眼泪等类似轻微感冒的症状,这是免疫系统的保护性反应,帮助排出孢子。不过在过于干净、少接触泥土粉尘的现代生活中,人们对霉菌的处理能力下降,长期反复接触大量霉菌,即使出现过敏反应也无法清除孢子,就可能带来严重健康损害。